這突如其來的舔舐叫容淩止不住渾身一顫。

下一秒，?她幾乎是不假思索，揚起手啪一巴掌打在鳳習徽臉上。

容淩這一巴掌不留任何情面，鳳習徽被她狠狠打偏了頭。

惡心，?實在是太惡心了，容淩隱約能感覺自己被舔舐過的肌膚像是被某種臟東西附著上，怎麽擦也擦不掉。

即便在黑暗中，鳳習徽也沒有錯過容淩眸間的厭惡之色。

她舔了舔自己唇角，在容淩夾雜掌風的耳光過後，?帶著腥味的鮮血溢出來。

鳳習徽若無其事地將唇上的血液舔幹凈，?目光死死註視著容淩，想從她神色間找到別的東西來。

可惜，除了厭棄，什麽都沒有。

不知是這具身體原本的虛弱，還是別的什麽原因，鳳習徽一時有些喘不過氣來。

即便如此，她還要裝作什麽都沒看見：“阿淩，這一巴掌你要是打得開心，可以繼續。”

即便生氣惱怒也好，至少她的情緒是為自己而波動。

鳳習徽實在無法忍受容淩的目光錯過自己，?落到旁人身上，即便只是片刻也叫她的心如同被放在火上烤般難熬，?被針尖紮得細細密密地疼。

所以，?即便是生氣，?也只要對著自己一人就好。

“住嘴！”往日親密的稱呼此刻落入容淩耳中，反倒成了時時刻刻提醒自己曾經有多愚蠢。

原本一巴掌下去，她好不容易消了幾分語氣，眼下呼吸卻再度變得激烈：“鳳習徽，你當真是……”

容淩止住了話音，將滿腔的臟話指責咽下去。

不知為何，明明是在黑暗中，她卻隱約能感受到鳳習徽雙眼發亮地看著自己，期待她能夠說出些什麽踐踏她的話。

就好像自己罵她打她，反倒遂了鳳習徽的意。

容淩不是傻子，她閉上唇一言不發，又坐回椅子的位置上去。

明明挨打的人是鳳習徽，眼下容淩卻成了生悶氣的那一個。

她一言不發，雙手環膝，蜷縮在椅子上。

一想到還要在這間屋子裏呆二十個小時，容淩便渾身坐立不安。

“你要是覺得累，可以先睡一覺。”鳳習徽提醒她。

容淩裝作沒聽見，閉眼假寐。

鳳習徽卻很清楚，她根本沒有睡著，長睫還時不時如同蝶翼微微顫動著。

鳳習徽將容淩的輪廓刻入眼眸中，滾燙的目光讓容淩渾身不自在，就連裝睡也開始裝不下去。

她甚至開始懷疑，鳳習徽是不是根本沒有失去靈力，在黑暗中也能夠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。

正當容淩暗自猜測著，鳳習徽突然開口：“你不想知道，之前的幻境，是誰害你淪落至那些境界嗎？”

說起這個，容淩渾身僵硬起來。

她的目光中充斥著戒備：“你怎麽知道？”

說完這句話，容淩意識到自己的裝睡失敗了。

接著她又想起，在鳳習徽還是洛伊絲的那個幻境裏，她在水晶球看到自己的全部過往，自然也就知道自己在運用法術回溯時光前發生的一切。

包括她在每一個幻境裏淒慘的下場。

光是回憶起這些，容淩身上開始散發出寒意。

“你過來，我告訴你。”黑暗中，鳳習徽淡淡道。

容淩將信將疑，但想到現在鳳習徽雙手被禁錮在床頭，恐怕她對自己也做不了什麽，她起身走過去。

鳳習徽的目光，就像是陰暗潮濕的洞穴裏，看著無知獵物闖入，還一步步走近朝自己走近的毒蛇。

容淩來到床邊：“你要說就快點……啊……”

黑暗中陡然伸出一只冰涼而有力的手，不由分說將她帶到床上。

容淩一時沒有防備，天旋地轉間，就已經被鳳習徽壓?倒在身下。

她動作流暢自如，一看就是早有準備，哪有半分被禁錮的樣子，容淩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上了她的當，氣得渾身都在發抖：“鳳習徽，你這個混……唔……”接下來容淩的話還沒說完，就被鳳習徽準確無誤地吻住唇瓣，舌尖長驅直入。

大約是太久沒有品嘗到這份甘甜，鳳習徽的動作有些急躁。

她一手攬著容淩的腰，另一手將她反抗的雙手禁錮在頭頂。

唇齒相間，鳳習徽心上那些念頭便如同狂草般肆意生長，要將容淩死死包裹住。

容淩甚至還沒反應過來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，不甘示弱的本性叫她狠狠在鳳習徽舌尖狠狠咬上一口，鮮血瞬間沁出來。

饒是如此，鳳習徽也沒將人放開。

只有鳳習徽自己知道，她想這樣吻她究竟有多久了。

密不透風的禁閉室內，只有容淩的嗚咽聲和鳳習徽吮?吸她唇舌時的動靜。

鳳習徽這個騙子！

容淩被吻得暈頭轉向，腦海裏只有這個念頭。

她還騙自己沒有法力，還說什麽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，現在看來，她分明就是想看自己的笑話。

如果不是法力，她哪兒來這麽大的力氣？

容淩實在忍無可忍，她屈起左腿，膝蓋狠狠朝鳳習徽的腹部撞去——

大約是沒想到容淩會突然這樣動手，鳳習徽沒有防備，屬於原身脆弱的身體瞬間喉頭湧上一抹腥甜。

鳳習徽忙側過頭，將這口血咽下去。

即便這樣，她扣住容淩的手依舊死死沒有松開。

兩相僵持，室內只有二人略微急促的呼吸。

“看來之前是我說錯了。”容淩話中帶著諷意，“鳳上神不止可以說書，還能去演戲，連我這樣的人都被你騙住了，看來鳳上神前途不可限量。”

“你會被我騙，是因為你信我。”鳳習徽修長五指輕撫容淩頭頂，就像安撫一只炸毛的貓。

她似乎輕嘆一聲：“容淩，若我說我從未負你，你可信？”

容淩冷哼一聲，不置可否：“鳳上神不如先說正事，先前那些幻境裏，究竟是誰害慘了我？”

即便心中厭惡這人，她也知鳳習徽從不會信口雌黃，她既然說出時光回溯前的事，那定然是知道什麽。

誰知鳳習徽微微擰眉：“我還不清楚。”

在容淩快要翻臉罵人前，鳳習徽又道：“不過我知道，那人就在你我身邊。”

鳳習徽心知肚明，她之所以會在眾神前將容淩罰入幻境輪回，是為了讓她躲過天界之刑。

至於每一場幻世，明明自己替容淩安排的命格都本應是順風順水，可她沒想到，竟然會悄然被人篡改。

顯然，對方是沖著容淩有備而來。

再聯想到眼下二人被困在幻境裏出不去，也定然和那人脫不了幹系。

容淩聽完鳳習徽的解釋，神色未有絲毫變化：“鳳習徽，你以為我憑什麽要信你？”

似是早就料到她的反應，鳳習徽挺拔鼻尖摩挲過容淩臉頰，在她耳畔道：“我鳳習徽以魂念起誓，若叫我今日所言有半分隱瞞，便叫我神魂破碎，永生永世不得……”

“等等。”容淩打斷她的話，瞇起雙眼，“魂念？”

如果她沒有記錯，魂念起誓的法子，只有解成婚契的神仙才可以對彼此用，多是配偶間為了表達自己的忠心不二。

她又何時與鳳習徽……

容淩驀地回憶起來，她幾乎是咬牙切齒，一字一句道：“鳳，習，徽！”

鳳習徽早就料到容淩會是這般反應，她甚至連眼都沒眨一下：“阿淩要說什麽？”

怎麽會有這麽不要臉的人。不，準確來說，是不要臉的上神。

從前容淩以為鳳習徽是高高在上不近人情，如今看來，是她看走眼了。

這人分明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無恥之輩，容淩沒有絲毫猶豫：“你我之間的婚契，我並未同意。”

“婚契已經掛在姻緣樹上，阿淩若是想同我解契，也要出了幻境後回天界再說。”

容淩氣得發笑：“我就算是在這幻境當個亡命之徒，也好過與你回那清濁不分的天界。”

房間裏陷入沈默。正當容淩以為鳳習徽要說些什麽時，鳳習徽卻突然由握住她手腕的姿勢轉為十指相扣：“好……”

好什麽好？

容淩瞪大眼。

鳳習徽接著道：“阿淩若是不想回天界，我便陪你在這幻境裏當一對亡命之徒。”

容淩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，渾身卸了力。

她算是徹底發現了，現在的鳳習徽就像是一團狗皮膏藥，怎麽甩也甩不掉。

“……”容淩道，“你起來……”

至少無論如何，自己不能像現在這樣被鳳習徽壓著說話。

鳳習徽動作親昵地在她臉頰吻了吻，側身讓容淩起來。

打也打不過，罵又罵不動，容淩已經不想再說什麽了。

她理了理皺巴巴的裙擺：“那你覺得，那人可能是誰？”

“就在我們的隊友裏。”鳳習徽道，“時間久了，他總會露餡。”

“我明白了……”容淩垂下眸，她語氣裏沒有多餘的情緒，“我們合作吧。”

容淩歷經過太多，眼下這種境況，吵鬧已經沒有任何意義。

她只想早日從幻境裏走出來，解除與鳳習徽間的婚契，再和天界種種徹底做個了斷，回去做她那逍遙自在的妖。

鳳習徽卻當是容淩原諒了自己，她微微松了口氣：“我也正有此意。”

按照鳳習徽的分析，對方將她二人困在幻境中，肯定是有所圖謀。

只是究竟圖的什麽，她也不明白。

畢竟在鳳習徽看來，自己除了容淩這個佳偶，並沒有什麽值得覬覦的東西。

倒是容淩輕哼一聲：“向來是鳥為食亡人為財亡，天界的人不圖錢財，卻貪圖無邊法力，只要你我二人裝作不知情，總有一日對方會露出狐貍尾巴來。”

鳳習徽愛極了她這副運籌帷幄的狡詐模樣，卻又礙於現在容淩定然心思不在此處，強忍住了想親吻她的沖動。

反正二人在這禁閉室裏，一切都還要出去後走一步看一步，容淩不願與鳳習徽挨得太近，既然無話可說，她起身從床上離開。

誰知還未起身，手腕便被拉住：“你睡床上，我去睡小床。”

病床自然比那張折疊床大得多，容淩沒必要拒絕，感覺到鳳習徽真起身朝墻邊走去，她心安理得地躺下了。

閉上眼，她開始回憶自從來到這個幻境，到底誰更異常。

可幾位隊友的表現和前世都大差不差。或者說，因為前世自己死得太早，信息根本不夠用。

容淩又想起昨日上船的時候，鳳習徽拉著她的手不讓自己過去幫忙救人，莫非也是為了看出個高低來？

這人看似無害，還真處處都是謀算……

容淩東想西想，逐漸想得遠了，進入夢鄉。

她並不知道，當自己睡著後，原本躺在角落小床上的鳳習徽悄然起身，走到床前。

鳳習徽並未多做什麽，只是將被子往上提了提，給容淩掖好。

她目不轉睛地盯著床上熟睡的少女，看得有些癡了。

只有鳳習徽知道，自己方才說的和容淩在這幻境裏同作亡命之徒，並非一時戲言。

只要能和容淩在一起，無論留在何處，鳳習徽也心滿意足。

就連當前這一間暗室對容淩而言不得已的共處，鳳習徽也甘之若飴，甚至生出幾分隱秘的心思——若是這世界，一直這樣只有她二人就好了。

鳳習徽知道，若是叫容淩知道自己的想法，恐怕又會口不擇言地罵她。

只是日覆一日，鳳習徽無法抑制這種念頭。

只要見到容淩同旁人走近，她便會覺得難受。

容淩可以恨她，厭她，殺她，唯獨不能無視她。

鳳習徽能夠感受到，自己內心深處，被天生神性所賦予的種種，正在一點一點崩壞。

她之所以會成為神，不過是因為生來便是神。

若生下來剛好是妖或是魔，恐怕又是另一番光景。

靠得太近，鳳習徽忍不住抓住容淩搭在被子外的手。

她冰涼的唇瓣湊近容淩的手背，自齒間低聲呢喃：“阿淩……”

二十四小時說快也快，鳳習徽渡過觀察期，血清發揮了作用，她安全出來了。

隊友都守在門外等候，同鳳習徽一起出去時，突如其來的光亮叫容淩不由得瞇眼。

這時，一只手覆在她眼上，替容淩遮住這些刺眼的光。

“太好了……”秦歌歡喜道，“露從你終於安全了，我已經替你將宿舍收拾好，快回去好好休息吧。”

“謝謝……”鳳習徽波瀾不驚的嗓音從容淩身後傳來。

容淩一把抓下她覆在自己眼前的手，不動聲色地觀察這幾位隊友有沒有異樣。

秦歌不用說，還是老樣子，王晨飛依舊樂呵呵的，蒙戰和從前一樣穩重，又對鳳習徽充滿關照，至於李寥，還是一張死人臉。

容淩沒看出什麽來。

秦歌壓根不知道自己早已神不知鬼不覺地被人懷疑過一番，她一把抓起容淩的手：“走吧，容淩你也辛苦了。”

而且知道先前是容淩將自己扶回來的，秦歌對這位看似面冷實則善良的隊友更倍感親切。

鳳習徽雙眸一瞇，落到容淩和秦歌牽在一起的手上。

偏生容淩沒有半分察覺，在秦歌的牽動下向前邁了幾步。

鳳習徽不假思索地抓住容淩的另一只手：“一起回去。”

秦歌沒說什麽，容淩卻不自在地甩開鳳習徽的手，沒甩掉。

又不是高中女生，哪用得著走在一起還並排手牽著手，容淩皺眉看著鳳習徽。

在她抗拒的目光中，鳳習徽一楞，松開了手。

不能惹容淩生氣，鳳習徽再次在心頭提醒自己，默默跟在了二人身後。

知道白露從身體嬌氣，秦歌特意把最大還有獨衛的那間臥室留給她，至於容淩，正好住在這間臥室對面，也是秦歌的隔壁。

反正怎麽樣都比睡在車後廂時好，容淩沒有異議，她關上臥室的門，該幹嘛幹嘛。

現在沒有游戲打，上網也不可能，除了睡覺也別的事可以做。

容淩睡得天昏地暗，還是秦歌來敲門：“容淩，我把飯打回來了，出來吃晚飯啦。”

聽到有飯吃，容淩強撐著從床上爬起來。

這時，對面的門正好打開。

容淩和同樣被叫出門的鳳習徽撞了個正著。

和容淩的睡眼惺忪不同，鳳習徽神色清明，她一眼看見對面的人雙頰如醉般陀紅，身上的睡衣也是隨意披著的，就連肩帶也松垮下來，露出如凝脂般白嫩的肌膚。

鳳習徽神色不變，卻動作極自然地伸手，指尖勾過纖細的肩帶，將它重新掛到容淩圓潤肩頭。

她帶著涼意的指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劃過肌膚，容淩一個激靈，睡意全部清醒了。

而此時鳳習徽已經像是什麽都沒做過，朝餐廳走去了。

徒留容淩一人楞在原地，真不知自己該道謝，還是怒罵她一聲登徒子。

最後容淩什麽都沒說，坐到餐桌上離鳳習徽最遠的位置。

食堂裏做的都是大鍋菜，雖然分量不少，但看起來並不誘人。

容淩嘗了一口，味道也算不上好，只是勉強能填飽肚子。

在逃命路上雖然能就著礦泉水咽壓縮餅幹，但現在好不容易都來基地裏，怎麽吃得還是和豬食一樣？

容淩草草吃了兩口，就放下筷子。

秦歌猜出她心中所想：“不好吃是不是？沒事，將就吃吧，等基地慢慢發展起來了，以後總會有好東西吃的。”

可容淩哪知道那一天要等多久，她不禁側頭看了眼：“我們不是有廚房嗎？”

而且雖然沒有通燃氣，但可以用電做飯。

“可以是可以……”秦歌道，“只是食材要自己去買，而且我不會做飯，你呢？”

容淩陷入沈思。

“我會做……”正當二人大眼瞪小眼時，鳳習徽開口。

秦歌臉上寫滿懷疑，畢竟白露從看起來就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，不像是會做飯的樣子。

不過容淩對於鳳習徽會不會做飯清楚得很，既然她們現在的共同目標是找出藏在背後的主使者，那就是盟友，自己也用不著客氣。

容淩翹著腿慢悠悠道：“沒事，那就讓她做唄。”

說完，她晚飯也不吃了，又重新回臥室去了。

第二天，鳳習徽果然自己早早出門買菜了。

到了午飯時候，她從廚房裏端出來三菜一湯。

麻婆豆腐，青椒肉絲，西紅柿炒雞蛋，還有一大碗青菜湯。

這些，都是上一個幻境裏，容淩和她同居時，最愛吃的東西。

容淩原本只是想吃點順口的，見到這些菜，瞬間又想起自己被欺瞞的回憶，她眉眼間俱是郁色，咬緊了牙根。

秦歌渾然不覺，一口一筷子吃得香，邊吃還邊問：“真的太好吃了，容淩你不吃嗎？”

“不吃……”容淩放下筷子，神色淡淡的，“我不喜歡吃辣。”

“那還有西紅柿炒蛋呢。”

“我也不喜歡吃雞蛋。”

“那喝點湯吧？”

“湯裏放了蒜，我不喜歡。”

容淩何時忌口過，她分明是在挑刺。

不過秦歌真沒看出來：“那多不好意思，露從她吃不了多少，你又不吃，全都成我一個人的了。”

“嗯……”容淩點點頭，“你吃吧，不用客氣。”

明明是鳳習徽做出來的一鍋菜，卻被容淩拿來送人情。

容淩起身從餐桌旁離開，身後突然傳來秦歌的聲音：“咦，露從你手背上的水泡看起來好紅，是不是做菜時候被燙到了？”

“沒事……”是鳳習徽在回答。

容淩腳步頓了頓，卻沒有停下來，頭也不回地走進臥室將門關上。

第二天，鳳習徽做的菜容淩依舊沒吃。

第三天，照舊如此。

就連秦歌這個傻大姐也看出不對勁了，不過想起當初自己看到白露從往容淩胸口捅刀子的畫面，她決定還是暫時不要說話的好。

再說，白露從都沒表現出不滿意，自己跟著摻和什麽？

第四天，鳳習徽卻沒空給容淩做飯，因為她們要出任務。

基地不養閑人，一行人安置下來後，自然會被編納成隊伍。

考慮到他們長期協作，基地並沒有將原本的隊友拆散，而是多添了幾個人。

當然，因為容淩沒有異能，基地還沒有派她出任務。

這難免引來閑話，暗地裏有人不滿容淩憑什麽什麽都不用做，就可以躺著享福。

只不過說來說去，人家容淩的隊友願意將戰績分出來養著她，其他人也無可奈何。

鳳習徽臨走前，還特意燉了一鍋湯，分裝成一人一頓的分量凍進冰箱裏。

容淩只要餓了，拿出來重新煮開就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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